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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8/16 3:24:00

这事儿得从我年填高考志愿说起。

那年高中班主任拿了一叠高考志愿和一大堆大学专业介绍站在讲台,坐在讲台下面的我们一脸茫然。我估摸了我大概分,扫了一眼市内的大学,也就够个湖北大学,毫不犹豫第一志愿给填上。专业选啥呢?小学的时候,我曾是某杂志社的小记者,之后又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市里比赛……嗯,那就先选个新闻系吧!中文看起来也不错!接下来填个旅游管理。咦,公共事业管理是什么?不知道,看起来很厉害。嗯,可能做公务员,你问问你家大人呗!

我跑到学校门口用公用电话给母亲打电话,她没有接,我又不知道一直在外工作的父亲电话,于是,稀里糊涂地把志愿表交了上去,后来,稀里糊涂读了湖北大学公共事业管理专业。这件事情让我到现在为止,都觉得高中阶段的填报专业指导是一个很有市场的咨询服务。

*训的时候,大家坐在一起休息,大姐头芹说,她是被调剂到这个专业的,一点都不想读这个专业,听说就业情况也不好。哇,你也是被调剂的呀!嗯,我也是。我第一志愿也不是这个专业!这个专业学了到底是干嘛的?于是,一群被调剂的人坐在一起唠嗑,才弄明白这个专业的前世今生。

原来,公共事业管理的前身是教育管理,这个专业属于教育系,主要开设在师范类院校(咱湖北大学前身可是武汉师范学院)用于培养中等学校的教育理论人才。计划经济时代,教育管理专业毕业生还可以分配到中专、中职当理论课老师,可后来这些学校向实践应用转型,教育管理专业毕业生也就不适应社会发展需要了,不少师范院校逐渐取消了该专业,而母校将其名称改为公共事业管理括弧师范类。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我们每个月还有76块师范补贴的始末。

说是变成公共事业管理(师范类),课程设置基本上按照学校教育来,课程内容我是一点都记不住了,倒是老记得当年老师们推荐的书:爱弥儿,民本主义与教育,萨摩亚人的青春期,梦的解析,菊与刀??这个专业的老师也是各有来头,有北大心理学毕业上课自带海报的梅老师、北师大心理学毕业超级认真的刘老师、北师大教育学毕业的伉俪程老师和明老师、曾师南京师范大学鲁洁先生的陈老师、刚刚从澳大利亚回国的靖老师……

即便如此,悲观情绪还是弥漫在班级内:有人曾抄起被褥想回家复读,有人计划转专业另起炉灶,有人酝酿考研卧薪尝胆??老师们也觉察到情况有变化,我还记得有次靖老师下课闲聊问我们:你们愿意去小学工作吗?我们几乎异口同声:去啊,现在工作这么难找!

事实上,临近毕业的时候,我们为了一所重点小学的老师工作挤破了头。我自己参加了这次招聘,一去就被要求准备说课。妈呀,说课是什么?还好年已经有互联网,我google(那时候没有度娘)一下就抓到了到重点一一如何上一堂课。

抱歉,我没学过;可是,我会观察。我开始扫瞄其他应聘者,看见有人穿着练功服,有人带着自制彩色板书,有人在角落默默朗读。好吧,我找了一张白纸,画了一棵树,拿着这张纸就上台说课了。

套路永远比较容易模仿,什么导入、目标,过程、测试、评价??难就难在我从来没有面对过小学生。于是,我开始幻想我对面的考官就是小学生,拿出自己画的那棵树,鼓励“学生”把自己的观点写在树枝上。结果,没人理我。有个女老师实在看不下去,画了几笔。我就这么结束了面试。

是的,我们四年的本科学习效果就是这么不实用。

我想这是很多学教育学的人的困惑,甚至是学人文社科的人都会有。多年后我才明白,学习人文社会学科和理工科(尤其是工科)很不一样,这种类型的教育本身就不以就业为导向,更多的是培养人的理性思维、自主学习、表达技巧、社交能力、社会责任感,可能用中文归纳更简练一一人情练达。

可中学老师们并不知道,家长们也不知道,用人单位似乎更不知道。那个时代“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”深入骨髓,高中文理分班我自己都准备去读理科,后来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母亲分析了上一本的局势,我懵懵懂懂地学了文科,结果发现在文科班学习,写作文可以有模板、历史可以死记硬背、*治永远是点、英语靠的是那玄乎的语感。

所以我想说,人文社会学科教育不实用很正常,学习教育学也解决不了教学技能的匮乏。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人们把专业学习和择业就业开始挂钩,这种思维方式让一些看起来好就业的专业人满为患,人们似乎总不愿提醒自己人才培养周期太长,长到四年前好就业的专业四年后可能无人问津。

尽管我明白了教育学不实用、就业难的原因,可我依旧不知道学习教育学的意义是什么,但也不知道自己学习什么更好。在打工一年后,我重返教育学,这次选择的是高等教育学专业。

硕士阶段遇到的同学本科学什么的都有,不过大部分也是人文社科,还有一些同学有教学经验甚至是创业经历,唯一不变的是男生永远是少数。由于在百年老校求学,大家不免在学习中踌躇满志,仿佛我们的青春期不会停歇,总是在争论一些改变社会的话题。学习的内容依然很不实用,稍微实用点的SPSS就会被我们看得很厉害,我也因为本科学了点皮毛经常有事可做。

我们当时没有研究方法论课程,对于定量研究的认识停留在简单的数理统计上,采集数据的主要工具是问卷。彼时我很头痛采集来的数据的真实性,这涉及到被调查者能否明确问卷中的问题表述、填写过程中是否忠于自己的真实反应、是否对完成该份问卷投以足够的注意力。当时的导师高老师会和我们探讨这些问题,一起尝试找到更合适的办法,如何修改问卷中的问题表达方式?要不要给被调查者付费?如果自己不能发放问卷,如何选择发放问卷的委托人?

还记得我们做了一个博士生质量的研究,在做调研的过程里,分给我的任务有联系教授、预约访谈时间、记录访谈内容、使用图书馆电子资源查找资料、整理访谈资料以及问卷数据。这些能力没有办法通过课程学习直接获得,但可以在科研调查里有所习得,这也是我读硕士研究生最大的收获。

硕士毕业后,我依然没有一技之长,可坦然了很多,还*使神差地发现了教育学毕业生能进入的新职业领域——教育公益行业。为此,我一个人跑到了北京朝阳区一个国际公益组织实习了3天,看到在北京垃圾村工作的北漂和他们孩子的生活,感受到北京高校学生参与社会公益的热情,也被机构负责人Jonnath从美国辞职到中国做公益的行为所打动——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人!

在北京一个月3千块的工资让我退回武汉,对北京打工子弟的教育现状观察让我再次陷入学教育学的困惑——我们学教育学的人需要做什么?托系里一位老前辈的福,我有了一个进入广东一所民办高校工作的机会,还记得这个学校通知我面试后买不到火车票,我坐了15个小时的汽车连夜赶广州,下车的第一站是天河客运站,之后转一个小时的车到从化,收拾安顿之后准备面试。

面试那天的主考官是*主任,我应聘的工作是他所负责的建筑工程系辅导员。*主任是武汉体育学院毕业的高材生,对于我这种长在城市、毕业于名校的硕士有点不太信任,加上我圆滚滚的样子,他时不时抛出我吃不了苦的想法。我向他表达了我可以胜任工作的决心,他也给了我这次机会。进入办公室的第一天我突然发现,我是这个系新进辅导员里唯一一名女性。

开始工作后,我才知道这是该校整顿学风的元年,新上任的书记通过各种考核*策向辅导员施压狠抓学风:我们要早上7点钟带学生跑步,其实是为了防止学生睡懒觉;上课前站在教室门口点人数,学生处会派人来核查辅导员所在班级的到课率;学生处每天公布到课率排名,连续两个月排名靠后的辅导员可以卷铺盖走人;晚上11点去学生宿舍查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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